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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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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3 章

他朝著薛彩月走去, 蹲下身強行將她從白嬋懷裏拽出來。白嬋厭惡的看他,死不肯松手,尖叫道:“她死了, 她都死了,你還不放過她,祈修彥你不是人, 你沒有心。你知不知道, 她因為你的一顆糖就一直喜歡你,她一直在追著你....祈修彥, 你怎麽不去死!”

跪著的宮人傳出嗚嗚哭聲, 先前被推開的禁衛軍死死的拉住她,她掙紮不休,那人只能從背後抱住她,將她往後拖,掙紮間,他手心的疤痕袒露出來,白嬋一楞,整個人頹然的坐在殷紅的血跡旁。

祈修彥抱著紅衣薛彩月一步步的走遠,宮人嗚咽一片。

燈草從宮人中沖出來,要扶白嬋,白嬋只是嗚嗚的哭, 根本不肯起來,最後還是禁衛軍統領一把將人抱起, 送回棲鳳宮。

等所有人都走後,白嬋才打開手心, 手心裏躺著一方錦帕,帕子的邊角繡著一只展翅欲飛的金蟬。這帕子是方才錦衣衛首領順手塞給她的, 她打開帕子,帕子中央寫著三個字“別怕,等。”

那字她再熟悉不過,她還曾誇過。

“嫂嫂的字比薛彩月的還大氣!”

這是嫂嫂的字,她仔細回想那禁衛軍首領,又想起他手心的疤痕,突然激動起來。

他沒事!

禁衛軍已經被他掌握了嗎?那讓她等是什麽意思?

一想到薛彩月,白嬋又開始掉眼淚,哭了片刻她擦幹眼淚,跑去尋祈修彥,才走出寢殿就被人攔了回來。

陛下寢殿的門緊閉,祈修彥抱著薛彩月一直待在裏頭,早朝也不上了,原本就壓抑的宮中更是愁雲慘霧。

日頭東升西落,月亮爬上中天,白嬋將所有伺候的人全趕出去,一個人躲在黑暗裏。她靜靜地等,等到外頭一絲月光也無,床幔動了動,有人翻身上床,將她擁進懷裏。

清淺的松脂香縈繞在鼻尖,白嬋回抱他,喉嚨裏發出嗚咽的哭聲。外頭的宮人只以為她還在為皇後娘娘的事情傷心,也不敢進去打擾。

祈湛伸手撫上她發頂,輕輕拍了拍,等她哭夠了,才覆在她耳邊輕聲道:“明日日落前想辦法將他從薛彩月旁邊引開。”

把祈修彥從薛彩月旁邊引開?

白嬋有些不明白,彩月不是死了,引開祈修彥幹嘛?

他手扶著她頭,又靠近了些,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解釋:“薛彩月跳下的一瞬間,我拉了她一把,血流得有些多,卻不至於死。我跳下來後迅速封住她大穴,又用金針造成假死現象。明天天黑之前必須把她弄出去,不然祈修彥很快會發現不對勁。”

已經是入了八月,三伏天,屍體放置兩天還沒任何變化,是人都得懷疑。更何況,薛彩月重傷得盡快救治才行。

白嬋瞳孔一點一點變亮,悲傷被喜悅取代,她正要動,祈湛又道:“你辦得到嗎?”

“嗯!”不管如何她都要辦到。

祈湛扶著她的發,在她耳髻親了親,迅速翻身出了床榻。屋內又恢覆寧靜,今晚若是不能將祈修彥引出來,白天的難度就大了。

白嬋也不睡了,爬起來就開始鬧,把守在外頭的人全鬧過來,鬧著要見陛下。

然而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去找陛下,白嬋拿起桌上的花瓶往地下砸,撿起鋒利的瓷片就橫到脖子上,沖外頭的宮婢道:“若是陛下不來,我也死給他看。”

燈草都被她舉動嚇哭了,想靠近她又不敢,只能勸道:“姑娘,你別想不開,您方才不是還勸薛姑娘嗎?”

她脖頸被割破,寢殿裏的人都緊張起來,這位白二姑娘是陛下親自迎進來的,如今又住在棲鳳宮,皇後娘娘死了,說不定將來就是皇後,誰也不敢低估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。

萬一她有個好歹,只怕眾人都要陪葬。守在外頭的小太監無法,只能跑去找陛下身邊的大太監鄧英。鄧英聽完事情始末,叫苦不疊,皇後娘娘的事還沒解決,這位姑奶奶搗什麽亂。

天黑無月,棲鳳宮催的急,大太監只能硬著頭皮去敲門,敲了幾下裏頭依舊沒動靜。鄧英小心推門進去,明明是八月的天,陛下的寢殿卻有些涼,寢殿內只點著一掌小燈,昏暗又陰沈t,帳幔無風自動,陛下抱著皇後娘娘背對著他坐在龍床上。

他壓低嗓音生怕驚到這倆人,“陛下,白二姑娘鬧著要尋死,現在正用利器對著脖子,聽說已經割破脖子流血了,她說要見陛下。”

背對著他的人一直沒說話,一股沈郁的氣氛在寢殿裏流淌,大太監不知如何是好,等了半晌不見人回答,便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。

夜裏起來風,寢殿前的老樹被吹得嘩啦作響,天似乎要下暴雨,刮了一陣卻遲遲沒落下。

白嬋從半夜鬧到天明,硬是沒見到祈修彥的人影。

殿內的宮人全盯著她,作了這麽久,她覺得甚是無趣,把手上的東西一丟,宮人眼見一亮,迅速一擁而上。

白嬋被擁坐在桌前,兩個宮婢守著她,其餘人迅速將寢殿能傷到人的東西全搬走。她默不作聲地看著,輕斥一聲,朝之前傳話的小太監到:“現在去告訴陛下,皇後娘娘死前曾留給我一封信,讓我交給他,若是他不親自來取,我現在就燒掉。”

皇後娘娘的信?

小太監不敢耽擱,快速往陛下寢殿趕。此時天光已經大亮,朝霞紅得有些刺目,像是要將天都燒紅,大太監鄧英再次進去稟明陛下。

一直抱著人的祈修彥總算有了反應,他將懷裏的小心翼翼放到床榻,溫柔的撫平她額前碎發,又替她蓋上錦被,轉身朝鄧英道:“看好皇後,朕回來前她有任何差池,你們就陪葬。”他語氣涼薄沒有起伏,鄧英卻知道這話不是在開玩笑。

“是,陛下。”心裏卻想著,皇後娘娘都死了,能有什麽閃失。

寢殿放了十幾個大冰盆,陛下一走,越發顯得涼颼颼的,鄧英不願久待,快步退出去,規矩的站在門前看守。

棲鳳宮靜悄悄地,外頭陽光正好,白嬋坐在桌前,臉上看似平靜,交疊捏緊的手卻洩露出她的緊張,寢殿外傳來匆匆地腳步聲,往日淸俊舒朗的祈修彥胡子拉碴的出現在殿門口。

瞧見她眸色暗了暗,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,朝她伸出手:“信呢?”

白嬋坐著沒動,而是反問:“她人都死了,你不讓她入土為安,一直困在身邊做什麽?”

祈修彥卸去溫和偽裝,眉頭蹙起,周身陰郁不耐:“信呢?”

“信,你自己找吧,前夜她醒來只告訴我藏在這寢殿,還沒說哪就睡著了。”

祈修彥覺得她在耍自己,若是往日他絕不會上這個當,但今日他不想錯過任何可能。他默不作聲的開始在寢殿內翻找,動作又慢到快,寢殿的東西被他翻得劈啪作響,最後徹底有些暴躁,開始無意識的打砸東西。

守在寢殿裏的宮人心驚肉跳,整個人縮成一團,也不敢亂看。

砰咚!

枕頭摔在地下,床頭的櫃子被踢倒,祈修彥在一堆廢墟中翻找,半晌後他突然朝著白嬋走來,白嬋對上他猩紅的眼,站起身後退兩步。

“你騙朕?”

他前進兩步,白嬋立馬又後退兩步,後腰抵住桌角,她咬牙死不松口,心裏祈禱那邊動手快些。

門口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小太監沖了進來,高喊道:“陛下,您寢殿的方向著火了!”

祈修彥面上一慌,轉頭就往外走,白嬋緊隨其後追了出去。寢殿的方向濃煙滾滾,倆人幾乎是用跑的,到現場時,大火已經吞沒了整個軒承殿。

灼浪翻滾,祈修彥要往裏沖,被大太監鄧英死死的抱住,勸道:“陛下,使不得,這麽大的火,人進去肯定沒了。”

祈修彥惱怒想甩開他,身後的小太監一窩蜂的攔在前面,不敢讓他冒險。

他突然轉頭看向跟過來的白嬋,白嬋後退兩步,喉嚨就被祈修彥死死的扼住,他紅著眼睛咆哮道:“你騙我!是你讓人放的火?”

白嬋被他掐得眼冒金星,掰著他的手艱難的咒罵:“騙你怎麽,她想離開你,她不想待在你身邊,既然,你不放,就一把火燒掉,也,也好過面對你!”

祈修彥書雙眼赤紅:“你懂什麽?她是朕的,她一直都是朕的,就算死也是朕的,你把她還給朕!”

白嬋嗤笑:“那你去地府找她好了,就守在奈何橋前,運氣好說不定能碰上!”

祈修彥的手又往死裏掐,她依舊嘴硬道:“像你這種人就不配得到自己想要的,這麽,殘忍,弒殺,就算當了皇帝,也遲早亡國,沒有人,服你!”

他唇角勾起,眼裏映著沖天的火光:“是嗎,那朕就讓你看看,朕怎麽坐穩這個江山,就算是孤家寡人也有阿嬋表妹陪朕!”

“明日就是登基大殿,登基大殿後,朕也把安寧王燒死,到時候讓阿嬋表妹眼睜睜看著!”他哈哈大笑,笑得肆意又瘋狂。

寢殿的屋瓦劈裏啪啦的砸下來,煙塵四起,火勢越少越旺,比朝霞還要燦爛!

瘋子!

白嬋咬牙默不作聲!

她現在就是兩眼一抓瞎,劇情到底朝哪發展,怎麽發展,她根本不知道。

燒到後半程,火終於被熄滅,祈修彥往滿是炭灰的廢墟裏走,鄧英在旁邊焦急的跟著。每走一處他就停下往下扒,原本素白的手被炭染黑,指甲蓋掀起,血混著黑灰難看得要命。

白嬋就站在不遠處看著,覺得這人真是可笑,早幹嘛去了,現在這樣子做給誰看。

他翻找許久,什麽也沒翻到,天漸漸暗了下來,就在所有人以為他會發怒時,他只是輕飄飄的吩咐羽林衛:“將軒承殿所有人的宮人全拉下去打死!”

原本就心驚膽戰的宮人再也站不穩,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求饒聲不斷。大太監鄧英痛哭流涕,撲倒他面前求饒,卻被他狠狠一腳踢得當場氣絕!

羽林衛過來拉人,宮人呼喊求饒。白嬋氣得破口大罵:“你是想她走得不安生嗎?”

祈修彥自始至終都十分平靜,扣住她手腕就走,軒承殿被燒毀,他一同住到棲鳳宮,寢殿外重重把守,倆人分榻而臥。白嬋時刻註意殿外的動靜,祈修彥和衣而臥,睡不到兩刻鐘準本登基大殿的太監就守在門外喊了。

白嬋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,就被人從被窩裏拽醒,祈修彥肅著臉吩咐人給她穿戴梳洗。她極其不配合,祈修彥冷笑:“表妹想你的丫鬟死?”

燈草站在旁邊瑟瑟發抖,白嬋咬牙恨道:“你的登基大典,要我去有何用?”

燭火下,他黑發裏隱隱現出白絲,唇角的笑少了溫度,多了些目空一切的殘忍!

“自然是讓表妹好好的看著,看著朕如何將世人踩在腳下,如何叫文武百官臣服。”

朝霞升起,鐘聲響徹皇宮。

禁衛軍披戴紅絨,手持長矛分列在兩側。祈修彥站在高高的祭天臺上,看著文武百官齊齊跪下,高呼萬歲。天光透破雲層,天地高遠浩渺,他成了大楚最尊貴的陛下。這個場景他幻象過無數遍,他以為他會激動興奮,然而此刻他無比平靜,甚至覺得很是無趣。

人間之高無上的王也不過如此!

他的目光從齊齊跪拜的百官移到禦林軍統領身上,最後定在被震撼到的白嬋臉上。興味一閃而過,這樣尋常的登基大典多無聊,他站在高臺之上,朝著禦林軍統領大喊道:“將天牢裏的叛臣之子祈湛壓過來。”

原本跪著的文武百官都齊齊擡頭,有些不明白陛下有想幹嘛。

他接著道:“拿他來祭天!”

禦史臺的幾個老家夥險些嚇出病來,齊齊高呼勸阻:“陛下,今日是登基大典,萬萬不能沾血腥,不吉利!”陛下登基,按理應當大赦天下,怎麽能見血。

祈修彥才不管這些,嗤笑道:“朕這位子名不正言不順,本來就是奪來的,怕什麽見血,誰再敢多啰嗦一句,一起殺了。”他像是活得太無聊,誠心找事。

文武百官靜默,被陛下的瘋癲震懾,只覺得膝蓋下的石階格外膈人。

烈日炙烤,金色皇旗刺目,空氣中一絲風也無。

禁衛軍統領站在白嬋身後紋絲不動,祈修彥轉頭,皇冕上的重簾晃動生脆。

“周統領!”

白嬋後退兩步,退到周統領右側。

祈修彥眼眸微瞇,文武百官也覺察到了不尋常。

寂靜肅穆的祭天臺突然響起整齊劃一的腳步聲,祈修彥擡頭看去,祭天臺的入口處,一人手持長刀跨馬而來,他身後是一隊鐵騎,鐵騎後是手持長矛的步兵。

原本還跪在地上百官瞧見這陣勢,突然朝兩邊散開,驚慌中有人喊了句:“是蕭北世子。”

“安寧王!”

“他不是被下了大獄嗎?”

百官開始騷動,祭天臺上的祈修彥似乎一點也不驚訝,反而有些興奮,他看著馬上的祈湛笑得和煦:“t祈湛,你終於來了。”他揮手,皇宮四周突然湧出無數的手持弓箭的侍衛,遠遠看去黑壓壓的一片,將祈湛帶來的人包圍在內。

“阿嬋表妹一個人怎麽縱火,朕早猜到是你,禁衛軍統領也是你的人吧,請君入甕如何?”

祈湛黑衣墨發,渾身肅殺:“請君入甕?你怎知不是甕中捉鱉?”他先前帶來的幾百人裏全被打散分入各個營地,府衙中,這些人也是最好的內應。

他話音剛落,最外圍的人群中響起慘叫聲,不斷的有人被殺,持箭的侍衛頓時有些散亂開。

祈修彥笑容收斂:“這些人不足為患,朕還有六部,還有巡防營,五城兵馬司。”

他朝著外圍的弓箭手道:“放箭,一個不留。”

臺下的文武百官嚇得往高臺上躲,一時間箭羽橫飛,血流成河。

禁衛軍統領揭開臉上的人皮面具,赫然是祈湛的副將陳南,他護著白嬋退到皇旗後,將她卡在兩側石壁間,擋在她身前,“姑娘要是害怕,就蹲下,不會有事。”

高臺下殺聲震天,白嬋透過陳南高大的背影看去,瞧見祈湛橫刀跨馬,猶如煞神臨世,所過之處鮮血四濺。

皇城外突然傳來轟隆隆的戰馬聲,那聲音猶如洪水過境,聲勢浩大,震耳欲聾!

高臺上的官員驚慌的擠在一起,舉目望去,一群鐵馬黑衣的軍隊直襲而來。

有人驚呼:“蕭北黑騎!”

祈修彥面色越發難看,蕭北黑騎不是遠在蕭北,什麽時候悄無聲息的進了上京,五城兵馬司是死的嗎?

然而再定睛一看,蕭北黑騎最前面的人烏發高挽,紅衣烈馬,不是五城兵馬副指揮使蘇梅雪又是哪個。

混亂中有人喊:“陛下,陛下,不好了,蘇副統領打開城門放蕭北黑騎進來了,林家的小公子帶著千驍營的也沖進宮了。”

蕭北黑騎是身經百戰殺出來的,驍勇程度哪是皇宮這些侍衛可比,即便祈修彥早有準備也萬萬沒料到蕭北黑騎千裏奔襲。

他終於明白祈湛當初為何進京請罪,他就是為了吸引所有人的註意,好掩護蕭北黑騎。他進京的那一刻就準備反了,一切就是障眼法。

好個甕中捉鱉!

但鹿死誰手還不確定。

祈修彥拔出腰中佩劍直沖向角落裏的白嬋,陳南長刀隔擋卻被震的虎口生疼,他眼露驚訝,這陛下看著文弱,勁力卻不小。他後退數步,祈修彥也不與他糾纏,單手直去白嬋脖頸。

眼看著要掐到人,白嬋突然蹲下,游魚般的往左邊鉆去。他面色一寒,取下頭頂龍冠砸去,白嬋被他砸得倒地,努力爬起來,寒劍逼近,祈湛從萬人中回首,用力一蹬馬背,人躍起的同時長刀擲出。

叮!

長刀淬雪,與祈修彥利劍相擊。祈修彥手裏的劍被震碎,一截發被長刀定在光可鑒人的地面。

祈湛飛身而上,擋在白嬋面前,冷冷的盯著髻發散亂的祈修彥。

“你輸了!”

蕭北黑騎所過之處,手持弓箭的侍衛死傷無數,烈日炙烤,鮮血很快幹枯。

有些受不了的文臣開始嘔吐。

祈修彥突然哈哈哈大笑,笑容又突然戛然而止:“那可不一定,這祭天臺下是空的,你猜朕埋了什麽?”

“是火藥,砰!可以把在場所有人送下地獄的火藥!”

他眼尾勾起,就是個十足的瘋子!

也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:“陛下瘋了,他埋了火藥,想炸死所有人。”

原本躲在祭天臺的百官驚慌中開始逃竄,祈修彥邊笑邊吩咐:“把這些個老頑固全殺了。”

有幾個官員剛跳下去就被長矛穿腹,倒底不起。

人群開始激憤。

祈修彥取出火折子點燃後,迅速往後退,祈湛臉色發白,拔起地上的長刀緊隨而上,倆人過了幾招,火折子被削成兩截,落到第三面皇旗下,刺鼻的硫磺味燃起。

祈修彥倒在地下哈哈大笑:“你攔不住了,你們全都陪葬。”高臺上的官員開始亂竄,原本聽命於祈修彥的侍衛也害怕的後退。

祈湛朝著人群中大喊:“全部撤,有炸藥!”

祈修彥唇角帶血,嗤笑道:“沒用的,皇宮中埋了無數的炸藥,足以將整個皇宮都移平,除非你們插翅能飛。”

反正他也不想活了,那就都陪葬吧!

平地突然一聲雷,忽然之間烏雲蔽日,狂風大作,皇旗被吹得嘩啦作響,暴雨眨眼傾盆,眾人被打得睜不開眼,點燃的石硝被突如其來的風暴被徹底澆滅。

這一變故委實太快,眾人反應過來欣喜不已,祈修彥的笑僵在嘴角。白嬋爬起來嗤笑:“自作孽不可活,老天都看不過眼了。”

“是嗎?”祈修彥唇角勾起,任憑大雨將龍袍打濕。

自作孽不可活?他這輩子作的孽不少!

祈湛提刀上前,祈修彥看他一眼,突然拔起身後的旗桿朝著白嬋擲去,同時飛身朝著祈湛的刀口撲去。

祈湛大駭,想去截那旗桿,祈修彥直接撲過來洞穿自己腹部,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雙手往前逼!

“哈哈哈,祈湛,朕活不了,她也別想活!”

鮮血順著二人的手滴答落下,漸入水窪。

白嬋瞳孔遽縮,迅速後退,但尖利的旗桿眨眼便至,直接紮在她腹部,她被大力撞到在地上,砸得頭昏眼花,濺起的血水沾了滿身。

混戰中的林昭朝著她大喊。

她耳中嗡鳴,一瞬間有些眼花!

祈湛眸光凜冽,一腳將祈修彥踢出,刀也不要了,轉身朝著白嬋奔去。

白嬋躺在血泊裏,腹部在滲血,大雨打得她睜不開眼,她很痛,側頭看見祈湛白得沒有血色的臉。

“...嫂嫂....”

她伸手,祈湛抱起她,一滴淚滑進她手腕,她咳嗽一聲,腹部又開始疼:“別哭...”

“我沒哭!”只是雨太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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